龙年将见资本主义的冲突加剧
南方中心总执行长:许国平
内容简介:龙年对一些人是象征奋斗和兴旺的一年,而他人则可能利用这一年来挑战发展中国家实行的,尤其是亚洲国家实行的,被他们所称的国家资本主义经济政策。
今年是龙年,像世界各地人民一样,我国人民也希望这是吉祥之年。 龙年肯定是令人关注的一年。 对这难于预测的一年,或许这是唯一可肯定的事情。
对于中国以及其他 “ 冒起的经济 ” 应扮演的角色,龙年势必掀起更大的辩论。
由于西方国家面对暗淡的经济前景,他们的一些政治精英和知识份子,看来对一些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中国,有害怕被超越的心理。
几世纪以来,这些发达国家已习惯了支配全球经济。它们害怕它们的领导权受挑战,甚至被推翻。
这可能是它们一直顾虑中国的原因。近来几乎每个月都有评论中国崛起的新书出版。有的分析其高增长率和前景,有的则谈论其错综复杂的政治情况。
其中有不少书的观点,如《中国造成死亡:对抗中国龙》,就认为中国不只破坏美国经济,而且是破坏全世界的经济和环境。
这种恐惧的对象已扩大到中国以外,包括其他冒起的国家。这种观点就出现在最新一期的《经济学人》杂志。其头版专题文章就是《正在冒起的世界新模式:国家资本主义的崛起》。
这份杂志把吉隆坡国油双峰塔、北京央视大楼和莫斯科俄罗斯外贸银行大楼形容为新混合体企业的标志。这种企业是国家资助的,但像私人跨国公司般营运。
《经济学人》在其社论中承认,发展中国家要在世界经济有点表现,就会想到国家资本主义。 因为它所发挥的力量,若以私人的公司来说,是要很多年才能建立的。
但是,该杂志说:其害大于利;为了它们自身和世界贸易的利益,这些公司应该解体和交给私人投资者。
不过该杂志也承认,这种 “ 国家领导的资本主义 ” 混合体公司并非新事物。 它提到了英国东印度公司。
东印度公司是联合大企业。 正是这个公司,不是别的英国公司,在英国政府用炮舰和殖民统治支持下,曾控制了许多亚洲国家的经济。
该杂志也提到,独立战争后的美国、 1870 年代的德国、 1950 年代的日本和南韩,都是用国家的力量来推动经济成长的。
因此这承认了目前的发达国家,是靠国家对它们的公司提供强大的支持而建立起来的。
这些公司支配了全球的经济几十年,有的甚至是几世纪。 它们的政府不仅提供津贴、低息贷款和其他政策措施的支持,而且还动用政治和军事力量来保护它们。
殖民地主义的历史告诉我们,这些西方公司是如何结合它们政府的政治和军事力量,占领了殖民地的资源和市场。
过去三十年来,它们告诉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要采用国际货币基金局和世界银行的调整结构计划;要取消国家领导经济的角色和把经济完全交给私人界处理。
这种政策不成功。因为各国国内的私人公司薄弱,甚至没有这样的私人公司。 在这些贫穷国家,除了矿业和种植业,外国公司都不愿参与。
不过,有几个发展中国家,多数是亚洲国家,采用了不同的模式。 它们的政府认为,对发展工作,政府应扮演重要的,甚至是支配的角色。
起初,它们是像管理政府部门来管理政府公司,结果没效率。这个模式后来改成政府拥有或部分拥有公司,但以商业方式营运。 此外,政府也可帮助私人公司成长。
政府制定一个支持框架,它包括工业、农业、某些服务业的发展计划以及提供津贴、贷款、免税期、技术支援、研发拨款和管理计划来支持这些政府关连公司、或完全私人拥有的公司。
像马来西亚的国库公司和国民投资公司,或新加坡的淡马锡,就是政府设立的投资机构,是支持框架的重要部分。
将来,一些混合体的政府关连公司也可能分拆,成为完全私有的公司;一些保留由政府完全拥有;一些则保留政府和私人共营混合体。
当然,假如政府管不好官方与商业之间的混合体公司,它们就会失败。 但是,没有政府的积极参与,指出方向和提供协调,也会损害发展的过程。
这些公司要成功,得有一个发展型的和能管好发展功能的政府;包括要能管好混合体经济机构。
对于 “ 国家资本主义 ” ,西方知识份子和政治人物,不只从学术观察方面加大批评力度而已。美国政府和国会就在考虑立法和采取行动对中国货征收额外进口税,理由不只是反倾销,而且还指中国津贴其产品,因此它的经济不是市场经济。
美国国会也在讨论,是否要以中国操纵人民币和使其币值低估为由,加重中国货的抽税。
中国货可能不久就会同时被抽四种税:正常进口税加上反倾销、津贴产品和操纵币值税。
虽然它们现在对付的是中国,但其他发展中国家也可能面对这种情况。 因为它们可以同样地指这些国家实行国家资本主义和工业政策,不公平地协助本国公司。
此外,美国和欧洲目前正在和发展中国家商谈自由贸易协定。 这些协定有禁止或限制政府关连公司的条文或章节,或者是禁止和限制政府津贴和袒护本国公司的条件。
韩国经济学家张夏准写了一本出名的书:《踢开梯子》。 这本书说明了发达国家怎样利用政策来使它们变成富国,现在却要禁止发展中国家依样画葫芦,因此想方设法来禁止它们用过的政策。
在这个龙年,两种资本主义的冲突,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对什么是合法的政策和什么应该禁止的争论,势必更为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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